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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八鬼屋】有事烧纸

【一八鬼屋】有事烧纸

预警:OOC本命,现代AU

 @乌鸭_  @鸡蛋要煮着吃 蛋,你的点梗,我写的一点都不恐怖(╥╯^╰╥)

 

那一天正是农历七月十五。

 

太阳缓慢落入山坡,逐渐被地平线遮住消失不见。张启山坐客厅堂中等待,余光扫了扫准备好的祭祀物品。

金元宝和大大小小不同的金克子,张启山自己折的,虽然手艺不精,大小是份心意,心诚而已。两支棒槌大小的祭祀蜡烛,张启山走遍了九门镇,跑遍了大小赶场居然都没买到,只得去了邻近的镇子才置办齐全。

想到齐铁嘴,张启山怔了怔,那句话他还是没问出口。

 

张启山是城里的大学生,暑假被黑心肠的长辈所托,一张汽车票给支棱到了九门镇。让他帮忙照顾老家小恶霸熊孩子张日山。

张启山也不是那推三阻四的人,照顾后辈,义不容辞。张启山打包行李完毕,坐着汽车九曲十八弯到了这九门镇。

汽车师傅催着张启山快下车,还没等张启山站稳就一脚狠踩油门拉风跑开,留给张启山自由翱翔的汽车尾气。

张启山被呛得的厉害,忙着咳嗽没来得及吐槽师傅的车技酷炫需要防晕药才能解脱。车站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接近妖异的小屁孩,八九岁年纪,迎上来就扬起小虎牙喊哥。

不用问,这就是张家特产——熊孩子张日山。

 

来之前,张启山被长辈隐晦指导,说这熊孩子不简单。

张启山身为在大学学生会见惯乱七八糟的人,一个小孩子还不在话下,也太没当回事。

张日山领着张启山去了一户黑瓦白墙的四合院。四合院进门开阔一个二三十平的天井,天井左边是棵石榴树,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石榴压弯了枝头。石榴树下有个小花坛,里面种了几株牡丹,时节不对,国色天香的牡丹自然也是稀稀拉拉没个生气。天井右边有个大水缸,几片莲花叶子飘在上面,花是已经谢了。

张日山推开右侧厢房的门,说张启山就住这里。

厢房收拾的倒是干净,也没啥多余的家具,床单,被罩都是新换的,有些皂角的香气,张启山环视了一遍咂咂舌,这带拔步床的农家乐,在他大学所在的城市,至少一晚上一千块。偏远山区的好处,就是能体味原汁原味的古早生活。

 

张启山也不是挑剔的,房间干净自然心情更好。张启山放下行李,问张日山住哪里。

张日山扬着头,得意的头顶卷毛都跟着一颠一颠的,接着嘿嘿坏笑。

“我不住这,这么秀气的房间,二爷说是娘们住的,人家丫头才稀罕拔步床!爷们就该睡炕!”

没等张启山追出去打,张日山就护住头撒花跑开,溜得比兔子还快,很快不见影了。

张日山边溜边吆喝:“哥,二爷喊你今晚去他家蹭饭!别忘了啊!”

 

哪有一来就去邻居家蹭饭的道理,张启山本不想去。可张日山和领居家的倒霉孩子陈皮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。

张日山得意洋洋顶着黑青眼圈回来给张启山汇报自己的光辉业绩,隔壁家的陈皮,被自己揍的流鼻血啦!还说陈皮用卫生纸堵住鼻孔装象,那形象别想再忽悠住姐妹花!

好吧,这肯定得登门致歉吧,一来二去,张启山和对门二月红一家也就熟悉了。

 

吃了几次饭,揪着张日山的耳朵道了十几次歉,张启山算是搞明白了。

相爱相杀。

张日山和陈皮一见面就吵,吵完就开练,可打完鼻血一擦,两人又哥两好肩并肩去村头小溪吊小龙虾。钓了小龙虾有啥用?二月红媳妇丫头她只会下清汤挂面,寡淡无味,麻小那是妄想!

这次数多了,张启山也就懒得管张日山的光辉业绩,只要不断腿断胳膊就行。

 

可这次的事情,张启山完全不能忍!

你们好好打架,相爱相杀,为啥把无辜群众牵扯进去?

张启山的包连带着身份证直接被这两熊孩子扔旁边一间四合院了!

 

“你们说,谁去捡?”张启山板着脸,想揍人。

“啊,师娘喊我吃面。”陈皮脚底抹油,率先开溜。

“啊,我也好久没吃面了!”

张日山本想跟着跑,却被张启山老虎钳子拉回来。张日山耸肩缩成一团,惨兮兮卖萌,“哥,不是我不想捡,我是真不敢。”

“呵,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水里游的,还有你张日山不敢惹的?!”张启山挑眉不屑。

张日山的脸皱成一团,像吃了个极酸涩口的柠檬。

他低声附耳,“哥,院子里面没人!可晚上有灯!镇上的人没一个敢去的!”

 

张启山不信邪,张启山是新时代的希望,唾弃封建遗存的糟粕!

谁让张启山离了身份证没办法买票呢?现在长途汽车都得凭证买票了。

 

走空门的不是小偷就是强盗,高级知识分子,自然选择——翻墙。

 

张启山不愧是张家人,身手了得,身姿矫健翻过风火墙,稳稳落到隔壁四合院内。院里黑灯瞎火,跟张日山那个死孩子形容的有些不一样。

乡下的风和城里不同,就算盛夏,还是有点钻骨头的凉。张启山寒毛倒竖,影影卓卓传来猫的叫声,院中的酸枣树的影子张牙舞爪好似鬼怪。

张启山哆嗦一下,决心趁热气还在,早点摸进去找到包就撤!

啪的一声,院子正屋突然灯火通明,随之而来还有猫像似无赖又像似撒娇的叫声。

正屋里一个人影漫步而出,背着光,张启山只能见到似乎是个年轻男性,面部微丰而腰身风流,五官看不太清,搂着只俩眼珠子发出莹莹绿光的黑猫慢条斯理的撸。

 

“哎呀,是你的包么?”

待走近了,张启山把人给瞧了个仔细,果然是个灵秀人物。

那人穿着有些复古的立领长衫,鼻梁架着的玳瑁眼镜也不是个便宜玩意,最勾人的是那双葡萄滴溜溜眼,明明是黑却带着些婴儿蓝,仿佛是漩涡或是深渊,久望会被吸引再也无法挣脱。

张启山立马摇头,不行,不能再盯着这人的眼睛瞧,邪乎的紧!

不看人了吧,这软绵绵带着些沙哑磁性的烟嗓又顺着耳廓传入耳蜗,在耳蜗里面绕啊绕,终究在里面刻下铭记。

呔!这嗓音也是妖物!都是让人沦陷不能挣脱!

 

张启山不敢细瞧,也不能仔细听,只嘟囔着,“请老乡退还我的包。”

那人见张启山莽撞也不恼,笑眯眯把猫一放,拉张启山进堂屋仔细瞧。

“呐,我有影子的。我也是今天才搬过来的大学生,叫齐铁嘴。”

 

张启山绕着走了两圈,确信的确齐铁嘴是人不是鬼,才恼红了脸颊,连忙笨嘴解释,”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,都是张日山!唉,我怎么跟你讲呢?总之,是我不对!对不起!“

齐铁嘴板起面颊,假装气恼,”你让我帮忙保管包,又错认我是鬼,你说该怎么办吧?“

张启山看对面这妙人鼓起脸颊好似刚刚蒸好的大白馒头,忍不住的想戳一戳,心里跑马,面上却装的老实可靠,”齐兄弟,你说我该咋办吧?“

”我想想啊……“齐铁嘴仰头,食指一点一点的戳在面颊点缀的酒窝,张启山真想奔上去自己尝试下手感。

”就罚你每晚过来陪我吃饭,你看如何?“

 

张启山早在心里撒花打call,面上还得推脱几下,国人的智慧,你懂的。

”这样,怕是不好吧,这不是打扰你,给你添麻烦么?“

齐铁嘴扬起嘴角,”一个人吃饭怪没劲的,这老屋我一个待着也没啥趣味,咱俩都是大学生,应该有话可聊啊。“

张启山被齐铁嘴的酒窝醉的晕乎乎,暗想这人怎么眼睛、声音、酒窝都属深渊漩涡的?

齐铁嘴可怜兮兮望着张启山,”是我过分要求了,只是,我人生地不熟……“

那个尾音和二月红吊嗓子可相媲美,绵长柔而不断,像个痒痒挠,不停的刮搔,可离心痒痒的地方就差那么一毫米,就只差一毫米!

张启山咬咬牙,不就是陪人吃饭么,大不了拉着张日山过来呗!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!张家人追人从未认怂!

 

一来二去,两人也就熟悉了。

张日山这个鬼灵精,打死不去齐铁嘴家吃饭,说这酸臭味,谁去谁傻!

张启山作势要揍,张日山大喊跑开。

“哎哟,老树开花谈恋爱啦,老房子着火热情如火啊,张启山谈恋爱羞羞不要脸啦!”

蹲墙根的陈皮也跟着吼:“张哥谈恋爱,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 

张启山被臊红脸了么?没有。

被俩小鬼头骚红脸张启山还是闷骚内敛张家人?张启山只怕影响不好,下午去二月红家拜码头,解释下目前的情况。

 

二月红听他说完,端起盖碗茶呡了一口雀舌,抬眼提醒:”你就没发现这人有什么古怪么?他可从未在白天约你,为何都在晚上?“

张启山怎能不发现这个问题,只是他选择了不听不闻。

放下茶碗,二月红再接再厉,这窗户纸还是得捅破了的好,省的张启山再自欺欺人。

” 你就没想过齐铁嘴不是活人呢?“

 

张启山心里突突突直打鼓,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!

难道真是人鬼情未了么?齐铁嘴那么狡黠精怪,难道真是个鬼?!

妈蛋!张启山拳头捏出了水,认了!不管他齐铁嘴是人是鬼,张启山都只认他,只愿和他在一起!

再说,人鬼情未了的电影还是挺美的,张启山自我安慰。

 

过后张启山还是照常和齐铁嘴交往,只是多留个心眼。

都说爱情使人麻痹,仔细观察齐铁嘴的问题还真不少。

齐铁嘴白天基本不出门,镇子里也没人乐意去他家串门;齐铁嘴说他家的饭菜都是上山打鸟下水捞鱼,不稀得吃菜场的寻常玩意;最要紧的是,齐铁嘴送了张启山一个佛头挂件,让张启山挂在胸口洗澡都不得脱下来。

 

可张启山能问么?敢问么?

问了这美好日子成为泡影?如果维持现状,齐铁嘴还在身边,哪怕是水月镜花。

 

”中元节快到了,咱俩也得准备准备。“

齐铁嘴放下碗,盯着张启山,仿佛对张启山的纠结心知肚明。

张启山嚼着米粒觉得咋不香了呢?为啥齐铁嘴要提醒自己鬼节到了呢?

张家的闷骚好处,哪怕张启山已经纠结想跑知乎提付费问题,面上还是应答如常。

”你说要我准备什么吧。“

齐铁嘴掰手指算着,”纸钱蜡烛元宝、金克子就你来;至于供饭还是我来做。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。“

”对了,镇子的纸钱质量差,还是辛苦你稍微跑远点啦。“齐铁嘴笑的狡猾狡猾滴。

张启山叹气这奸贼又把累人的活计推给自己,隔壁镇子坐车得两小时,屁股都得颠开花!微扬嘴角,可自己就是喜欢他这懒惰奸猾的模样。

 

七月十五,鬼门打开。

是夜,张启山拎着准备好的纸钱蜡烛进了隔壁院子。

齐铁嘴已经把祭祀的清蒸猪头肉,白斩鸡,清蒸鱼等在酸枣树下码放整理,”得嘞,就差你的东西了。“

”咱就在这烧?“张启山挑眉,怎么不跑远点,哪有在家门口烧纸钱的?

齐铁嘴接过口袋,熟练把蜡烛插入土里,嘟囔着,”这里就好,懒得跑嘛。“说着还赔一个娇笑。

 

齐铁嘴进堂屋把灯关掉,说这么才有感觉。

烛火被风吹着荡漾跳动,映在齐铁嘴的面庞,平时见惯的嘟嘟肉葡萄眼近乎妖异。

张启山咬咬牙,吞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开口。

”齐铁嘴,我有个问题,你可得照实回答我。“

 

齐铁嘴点头应道,”那是自然。“

还是那双黑葡萄婴儿蓝眼,还是微沙哑烟嗓。难道是烛火的影影卓卓,张启山只觉齐铁嘴的笑容不达眼角,瞳孔又像初遇,好似黑洞能吸收所有光线,张启山根本无处可逃。

 

“你,到底是人,是鬼?”

 

齐铁嘴咧开嘴角,勾唇笑的狡猾,那容貌三分像人,七分似妖。

 

突然一阵阴风袭来,澎的一声,极其短促细微。

 

蜡烛灭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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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谁是人,谁是鬼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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